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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一共有7章,作者說2/6會把最後一章放上來。目前原文6萬多字.....只能說....好長阿。

 

我第一次翻譯為什麼就選這麼長的文章呢,我果然眼睛是狹義的!!!

 

總而言之就是,上學期考完試覺得完蛋了沒考好心情很糟,剛好看到灰色貝蒂大大在撲浪上推文推了這篇,想都沒想 (無限懊惱、我應該先注意長度的!)就拿來當作翻譯練習了。

 

總之給大家分享一下,這篇真的很可愛

 PS. 第一篇8800,翻成中文一共1萬7800個字....(眼神死)

他一共有7篇,目前累積到6萬多字了.....全部翻完10萬字肯定跑不掉......我做啥這麼虐待自己阿(掩面)

 

 

標準差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562493?view_full_work=true

 

 

第一章Summary

Steve無法想像有比Stark教授更糟的教師了。第一天上課時,這個傢伙幾乎就只是將他們的教學大綱扔給他們就走。不論何時,當學生有疑惑舉手發問時,他就在全班同學面前羞辱他們。他經常貶低Steve的專業,Steve好幾次幾乎想去和院長抱怨這個。

他無法想像他會喜歡Tony Stark

 

 

「我們沒其他辦法了。」

 

「我不幹。」Tony重複第五──或者第八次?──「我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設計跟編碼上,我沒有時間去教一門課程。」

 

「真抱歉。」Fury院長回道,俯下身軀貼著他巨大的辦公桌並用充滿怒火的眼神瞪著Tony,「我的措辭似乎表達的不夠清楚。」

Nick,停止你所想的並且最好重新考慮。」Tony開口,同時非常努力地嘗試著讓聲音不要洩露出恐慌,而他非常確定Fury已經聞出他在害怕。

「我自私自利並且神經質,而且我從來無法好好和人相處。我會是一個糟糕的教授。你可以找到其他人選,任何人都是比我更好的選擇,我是說真的。」

 

「相信我,Stark,你絕對不是我的第一選擇。但是有鑑於Pym教授在他撞到公車後至今仍然得待在醫院,Jones正在休產假,而Coulson剛剛去世。」Fury露出微笑看著Tony,這可不是一個友好的微笑。「而假設學校要求的話,去教一個學科是你能獲得補助款的條件。」

 

「你不能動我的資金,我的研究很重要,假使我成功地做出反應爐,那對學校來說會是巨大的貢獻。而你僅僅是因為一個蠢得要死的課而要擰斷它。」

「喔?你想試試看我敢不敢嗎?」

 

Tony真的不想嘗試。尤其當Fury看起來是真的氣炸了,但是他依舊不想去教課,他是一個發明家,不是一個老師。假如他想要在這所他媽的師範學校花上一年去教如何畫出靈性跟蝴蝶、或是去編織什麼人的頭髮,又或者…去教那些操他媽只是一直在學如何比沒用的人還要更無用的人的傢伙。

 

「這所學校有將近一百個研究生,百分之九十九都會是比我更好的教授,去叫他們其中一個做!」

「而他們百分之九十九沒有在最後一個月的時候炸掉工程實驗室!」

「這嚴重誇大其辭,那只是一個很小型的爆炸,在範圍內的!」

「而那範圍是整個的工程實驗室!」

「嘿,它已經被修復了。」Tony微弱的抗議,但是他知道這行不通,他現在面對了這個情況,不是什麼運氣不好或是抽到了短籤*,這是處罰。Fury是真的要教訓他,而他的怒火讓他決定讓Tony的生活一個學期內會宛如在地獄般以作為報復。

 

Tony永遠恨Nick Fury

 

「讓我說得更清楚點,Stark。」Fury繼續道,「這堂課你必須去上,而且你會去。假使你不這麼做──我知道這也不會是一個問題──你的研究資金會被砍掉,然後你的研究將不復存在。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Tony極不舒服的吞嚥了一下。他的研究是他的整個生命,而他父親已經清楚表明了,對於他作為獨子和唯一的繼承人在大學裡額外花費兩年的時間,只為了一些非武器相關的研究計畫,卻不是回去為他父親工作並學習一些商業業務。父親不會資助他,不會因為這個。他甚至可以想像他會有多樂意見到Tony被迫現在立刻就回來為家族企業工作。

 

「長官──」他試著掙扎。

 

Furyr舉起一張紙,「容我說明,你看到這張紙了嗎?想像這是你的費用請款授權書,這支付你所有的研究。如果你拒絕教這門課,你的研究資金會發生什麼事?」接著他用最惡毒的方式將那張紙撕成兩半,Tony畏縮了一下。「而我敢肯定,我們能將這筆錢用在其他用途上。」

 

「我……OK,很好,我會去上!行,不過只是一堂課,對嗎?」

Fury給了他一個露出牙齒的微笑,就像漫畫上畫的那種。「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所以是什麼課?物理?代數?還是材料?」

「喔,我沒提過嗎?」Fury的聲音中帶著那種Tony覺得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的那種語調。「你剛剛熱心地志願去人文學院教授統計學。」

「喔,操他媽的!」

 

Fury就像是沒聽到Tony說出那個該死的字一樣地繼續說道,「課是在周一、周三跟周五的早上十點。Pym教授已經提供關於他之前上的內容跟講義的充分資料了。」

 

Tony只是一片死寂的瞪著Fury。統計?給人文院的上統計?他要教那群美國速食餐廳未來員工教這他媽的偽數學?他完全找不出這事有任何一丁點價值。

 

Stark,」Fury咆嘯道,「你還在我辦公室做什麼?還是你還想要再接另一堂課教?」

Tony用他所能還要更快的速度逃離那裏。

 

*short straw:一種抽籤遊戲,方法是製作長度不同的籤握在手上,由參加者分別抽起來,抽到最長或是最短的或是有特殊顏色的人就是中獎的那個。

 

*******

 

從學校回到家的路程花了Steve 10分鐘的時間。他邊走邊發呆,仍然不確定在剛剛半小時內發生的事情是真的。他必須是真的,不是嗎?當然他也無法靠想像力去創造這樣的一位無法形容的可怕教授──或者說更特別些──糟糕的一堂課。他只能找到挫敗感,在那可怕的課後,他的三個室友打電話來叫他回家,而他完全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這感覺就像是被憤怒蒙蔽了雙眼

 

他用肩膀撞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Clint穿著他的睡衣坐在沙發上。

「嘿。」他踢了下鞋子和Steve打了個招呼。

 

將包包放在樓梯口,然後坐在Clint對面的那張綠色大尺寸椅子上。這把椅子是他們二年級時Thor貢獻的。他在從Pub回家的路發現了它,隨即宣布它的榮耀並立即拖回家。起初每個人只當它是一個巨大廢棄物,因為它確實很佔空間,當Natasha將它放下時還說「可能會有老鼠藏在裡面」。但很快的,它舒適的靠背就贏得所有人的喜愛,現在大家早就忘了曾經坐過它。Clint特別喜歡這張綠色的大椅子以至於Steve都驚訝地看到他現在坐的是沙發。但這種驚訝很快地就變成理解,因為Clint正在看The Price is Right,而ClintThe Price Right的方式就像某些人看球賽時的堅持:這是一種信仰的支持。

 

「你提早回家了。」Clint說這話時眼睛也沒離開過電視,Steve並不是這類比賽的死忠粉絲但Clint似乎永遠看不夠,他甚至能猜出一百元以內的貨品的價值*。說真的,假使不是毫無用處,這簡直就是一項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了。當電視被切換到商業廣告時,Clint轉頭看向他。

(*原文:It's gotten to the point where he can guess the value of the showcases to within a hundred dollars. 感謝cockerspaniel大大的翻譯協助)

 

Steve嘆了口氣並用手將頭髮往後撥了一下。「是阿,提早下課了。」通常這是會是一個值得慶祝的事,但Steve此刻只覺得被什麼東西沉重地壓著。「你聽過Stark教授嗎?」

 

Clint想了大約一秒後搖頭,「甚麼課?」

「統計。」Steve回答,並試圖讓他的聲音不要充滿怨毒。

Clint慢慢地點頭,「我只修過一堂統計而我很確定是一個叫做Hank Pym的傢伙教的,人有點怪但是挺好的,我只去上了兩堂課。」

 

典型的Barton風格。

 

Steve在選課的時候,曾經大略的看過關於Pym教授的介紹跟評價,根據網站上說的,Pym教授的課通常不難,大概中等的程度,而且給分上很公正,算是十分受歡迎的課。「那是課程表上寫的,而取而代之的是現在這個叫做Stark的傢伙。」

「然後?」

「完完全全的一個混帳。我們問他本來要教這堂課的教授發生了什麼事,而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被一台公車撞了還是有了小孩或者死了還是什麼的吧。你相信嗎?什麼人會這樣說話啊?」

 

Clint爆出大笑,「你說真的嗎?」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這傢伙幾乎只是將教學大綱扔給我們自己想辦法,他叫我們自己讀,並且持續的稱統計為偽數學。」Steve覺得他的血壓正在上升,他的一半心思都放在抱怨這個糟糕的新教授,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操蛋的混帳,這門課已經整個被貶低了。

 

「老兄,這可真殘忍,這堂課是你的必修課嗎?」

「是的,他們規定我至少得修一堂統計學才能畢業,我搞不懂這有什麼幫助,我是說,能幫我設計網站嗎?」

Clint咧嘴一笑,「恩,你永遠不會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麼,話說你想過它至少會簡單些嗎?」

Steve聳了聳肩,「這是開給文學院的統計課,所以我懷疑這取決於教授怎麼想的。說實話,我覺得Stark那瘋子寧願給我們所有人”A”,也不想冒著讓我們重修的風險。」

 

Steve說話時,房子的前門打開了,Natasha走了進來,一手拿著茶另一隻手放著她的iPodSteve朝她微微晃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她回了一個微笑並把東西放下,同時順手把鞋脫了。

 

「這傢伙幾歲?」Clint問,「他是那種老古董嗎?你知道,那種老到被迫退休的或什麼?因為這些老傢伙通常憤世忌俗,而且總會嘗試著將我們的生活弄得跟他們一樣糟糕。」

 

「喔,拜託,Barton。」Natasha諷刺地說,開玩笑地用她的袋子敲了下他的頭。

「他們總是這麼幹啊!」Clint瞪著她那頭紅髮堅持道。她搖了搖頭,脫下外套。Clint轉回去看Steve,「所以,認真地,他是嗎?」

「不、不盡然,不過我想假如他是的話我會有多一點寬容地看待,但這傢伙很年輕,看起來頂多只比我們大兩歲而已。他甚至還不是一個真正的教授,他還在念他的博士班課程。他很清楚的表達了他是在脅迫下才接這堂課的。」Clint給了Steve一個略為疑惑的眼神示意他繼續,「他一進來的開場白就是,嗨,各位,我是那個即將教你們怎麼用棍棒的可憐傻蛋。

 

「等等,那什麼?」Natasha捧著她的茶問道,Clint騰出一些空間,她加入那張雙人沙發的位置上。

「我的統計學教授。」Steve回答。「而且即將開始為期12周的課程。」

「而他直接把教學大綱丟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Clint補充。

Natasha挑起一邊的眉毛,「認真的?」

 

「對,」Steve頓了一下,「恩,他把教學大綱放在教室前並叫我們所有人都去拿一份。然後他說我們可以自己讀它,假使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理解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去找助教問。」

「哇喔。」Clint道。

 

「對,而那個可憐的助教看起來簡直想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

「那之後呢?那個教授就這樣直接離開了?」

「沒錯。」

「不是吧!」

「喔,是的,他過來給了我們教學大綱,然後說,下堂課見,掉頭走人。」

「那教學大綱上寫了什麼?有任何幫助嗎?」Natasha問。

 

Steve靠著椅子扶手彎下身抓住他的包包,翻弄了一會直到找到那張稍微皺巴巴的紙,並將它遞給Natasha。他盯著她看並等著她的反應。

 

「其他部分呢?」她問,拿著那張紙反覆翻來看去。「上面只寫了助教的名字、e-mail信箱地址跟電話號碼──那個教授的名字甚至沒在上面。」

「我知道。」Steve回答,聲音充滿了惱怒。

 

Natasha繼續盯著那張課程表,「然後上面寫著,每個禮拜念一個章節,自修。」她繼續讀,「第四周的時候報告,第六周考試,第八周第二次的報告,最後在學校考試周的時候總測驗。」

Clint放聲大笑,「*你完蛋了。」*(原文you are so screwed.有你完蛋了,你被騙了跟去你的這幾種意思)

Natasha傾身將Steve的教學大綱還給他,拍著他的膝蓋同情地表示,「恩,Steve,祝你好運。」

 

Steve從她手上接過教學大綱並癱回椅子上。他突然有種想打電話給他母親的衝動,至少她能從這當中得到一點小樂趣,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取而代之的是開始把心神放在他的課程、按日期的目錄上面。

 

這將會是一個很有趣的學期,肯定地。

 

*******

 

凝視著眼前這些,有著樂觀、開朗面孔、文學院統計學課堂的學生們,Tony Stark只有一個想法:他恨他的人生。

 

在接下來的12周內,他必須在這群除了瞪大眼睛外甚麼也不會的白癡,毀滅性的接觸非常基礎的數學世界時好好撐住自己的理智。

 

再多的咖啡也不能讓他覺得好點。

 

OK,各位,誰讀了教科書的第一章了嗎?」

*舉手的全都是前排的學生,除了第三排偏右的那個金髮的傢伙。

(原文A couple kids raise their hands. They are all sitting in the front row, except for a blond guy sitting three rows back to the right..)

Tony簡直要露出哭喪的臉了,沒人讀過課本,更別說第一章節。

 

「真的?第一章?」Tony瞄了眼Bruce,後者只是搖搖頭。「恩,你們做得很好,我猜。但是今天的課程會有一個驚喜給所有人。在這場鬧劇般的課開始前,我將給你們一張有關那些定義的列表。」螢幕上的PowerPoint幻燈片開始顯示,「我不打算解釋給你們聽,而且說真的,假使你們在開始前連什麼叫做"變量"都不知道,那我真的很擔心美國的未來。」

 

他切到下一張幻燈片,第五排的座位上有隻手舉起。喔,天阿,這不是他要的生活。

「你有一個關於定義的認真嚴肅的問題要問?」

「不,只是你跳得太快了,能回到上一張嗎?」

「不行,畫線的部分有註釋,下次印下來。或者更好的,為了環保,帶著你的筆電。」Tony回到他的幻燈片上。「OK,接下來我們要討論關於不同類型的變量。定量用有意義的數字,明確的將個體們放入各小組中。有問題嗎?」

後排舉起一隻手,Tony嘆了口氣。

「你知道,當我說"有問題嗎"時,這只是一種修辭方式,對嗎?」

「蛤?」

「算了。請分享你的問題給班上同學。」Tony隨便做了個手勢,並且強迫自己的臉在看著某處露出介於專業與輕蔑之間的表情。

 

「所以這些日期是定量數據還是分類數據?

「你能將1956105號從1987631日中剃除嗎?」

「我要嗎?」

「這不是你要問的嗎。」

「呃…」

「所有的日期都是數目,對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然而假如你知道哪個月人們最常購買伏特加,那這個特殊月份就會被看做是分類數據。但每個月都有一個數目而這讓他們成了定量。一代表一月,諸如此類的,所以123是什麼?」

「九?」

「或者…?」

那個學生茫然地看著他,上帝阿,這能有多難。

「來吧,我們何時最需要伏特加?」

「九月?」

「我們有個贏家勝出了,這個對你來說清楚明瞭了嗎?」害怕這個白癡可能會真的回答這問題──或著更糟,問另一個──Tony很快地按下輸入鍵進到下一張投影片。「喔,接下來,圖形!」

 

接下來的10分鐘都被花在這些柱狀圖跟圓型派圖,而且Tony真的非常恨他的生活。整個過程中他接收了一堆茫然的目光,然後他在心中默默地詛咒Nick Fury、工程學院和Pym教授,不論哪個讓他處在這種地獄。

 

*******

 

OK老兄,接著進入令人興奮的假說測驗世界吧,」Stark教授站在教室前台說著,同時翻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白眼清楚地表達了他認為他現在教的這個班級就是個什麼樣的。從開始上課以來這才過了兩個禮拜而已,而Steve已經想要將他的拳頭揍到他教授的臉上了。不過短短十分鐘他已經感到頭又痛了起來。

 

「假說測驗非常簡單,所以即使是這種班級應該也能夠掌握它。基本上,我們用一組樣品去系統地測試一組特定的群體或是母體總數是否符合它。」他邊說邊將幻燈片跳回第一張。「OK,這些是如何去測驗出你的假說是否正確的步驟。首先,你聲明你的假說是什麼,接著你為如何證明你的聲稱是否屬實來設置你的決定標準,然後將你的樣品放在一起並測量、計算它的統計數,然後你就得到了決定:你的假說是正確的嗎?看,很簡單,對吧?」

 

懊惱、輕蔑的表情出現在Stark教授的臉上,這讓Steve意識到這代表了有誰舉起了他們的手。

 

「你知道如何在如此親切的課程上管住你的手尤其是當他們告訴你不要問蠢問題的時候嗎?恩,鑑於我們剛已經有了個愚蠢的問題。」(*原文:You know how in your hand holding kumbaya classes they told you there are no stupid questions?)

他繼續道,「但是,嘿,當然,讓我們保留判斷,來聽聽看你的問題再來決定這是不是愚蠢的。嘿,這能做為我們的例子。我們的虛無假說是聲稱這裡不會有任何愚蠢的問題。我的相對假說則是有超過零百分比的人文院學生的問題都是蠢的。從行為研究學上我們將定義設置在百分之五上,而現在剛好能測試我們的樣品。所以,讓我們來聽聽,你的問題是什麼。」

 

「恩,」一個坐在Steve後面的學生開口,「什麼?」

 

Steve幾乎想陷入椅子裡來分享這尷尬時刻。

 

「這就是你的問題?」

「我很困惑,」那個學生說道,「為什麼我們要經過這些步驟去找出樣品的定義,為什麼不就直接看母體總數就好?」

「所以你想要測驗總數中的每一個單一數成員嗎?當然,讓我們來看看每一個人文院學生會問的每個問題來代替這堂課中我已經單獨處理過的蠢問題。你有兩年來製作圖表並分析所有的問題,對嗎?那當你的母體是整個美利堅合眾國的時候要怎麼做?你想要為了你的研究去輪流問這個國家的每一個國民嗎?」

「呃,不?」

「對,因此我們有這個。所以現在鑒於我們十二個問題中的樣品量,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班從我開始上課以來全都是百分之百的蠢蛋這個事實,我們全都在整個曲線的另一極端,而我們能否定這個聲稱沒有任何蠢問題的假說,然後接受我們的相對假說:是的,他們的確全都是蠢蛋。」

 

Steve露出鄙視的眼神並且幾乎要將手中的筆整個捏碎了,鑑於他握筆的力道如此用力而現在手上沾滿了墨水。非常好,這就是他需要的,他嘆氣並從筆記本中撕下一頁,試圖在拿另一支新的筆前盡可能的將手上的沾到的墨水擦在上面,這堂課實在太令人火大了。這傢伙以為他是哪根蔥?他現在有一半的打算現在就走出去,到教師辦公室去投訴。這傢伙是個完全的混蛋。對,或許這是個蠢問題,但真的有必要在全班所有人面前這樣羞辱、貶低那個可憐的孩子嗎?唯一讓Steve還留在他座位上的理由是他知道這混帳可能覺得將他所有的學生都趕跑是某種意義上的勝利。

 

Steve再次抬起頭時他意識到他錯過了很多張幻燈片而站在前面的那個瘋子現在已經將舉例講完了。恩,他把課本的第一章讀完了,他應該有足夠的能力跟上進度。

 

「…在重力作用下一顆加速的子彈是9.81平方公尺…欸,OK,事實上是9.80665平方公尺但是今天我們將只使用更廣泛採用的標準因為你們這群白癡的專業是人文學而且非常有可能從沒有用過小數點這麼多後位數的習慣*──好,所以主張是這是9.81平方公尺但你們會這樣想是因為加速的作用以及你們的專業叫作人文學科而從來沒有真正了解每個獨立的作用力是如何運作的,比起這些真理

你們覺得它實際上就是這樣。所以虛無假說就是萬有引力是9.81平方公尺而相對假說則是地心引力大於9.81平方公尺。所以這就是假說測驗的第一步,我們已經設好了我們的假說,下一步就是設置如何驗證我們的假說是否有意義來決定我們的虛無假說是否正確。

(原文:not used to that many decimals意思是用如此多的十進位,翻譯成比較中文的解釋就是小數點後這麼多位數)

 

Steve瞪著前方,什麼?重力?他翻看他列印出來的講義並重新閱讀了一次這些幻燈片。Steve在上周課中唯一學到的就是Stark說的話和幻燈片的內容並不總是計算式。首先,Steve很確定Stark根本沒照著他計算的步驟在走。他的標準差版本跟教科書上寫的根本就完全是兩回事。Steve懷疑Stark或許會跟他祖母很合得來──鑑於後者向來只將正確完整的食譜給她喜歡的人──或許他只會將正確的方程式給他覺得有價值的學生。老實說,當他昨晚在讀這個章節的時候他覺得沒那麼複雜,而為什麼現在他們在探討地心引力的統計意義?他很疑惑…在其他課堂上他會舉手來要求解惑。但他寧願不要作為一個笑話並在全班面前被當作一個白癡,Steve保持手穩穩的放在桌下。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白癡,他環顧四週看看其他學生是否跟他一樣迷惘,他旁邊的那個女孩正在玩Facebook﹐坐在他前面的那個傢伙則在發短訊,他是唯一一個試圖去努力理解這個的嗎?

 

也許正在打短訊的那個人有一個正確的想法。Clint說他上過統計學,或許他能幫他,他點開筆電上的帳號並傳了訊息給他:<你知道什麼是假說測驗嗎?>

Clint回:<就是你如何測驗你的假說?>

他嘆了口氣,真有幫助阿Clint,謝啦。

 

「…目前萬有引力作用最廣被接受的說法是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但鑑於它是如此淺顯而你們全都僅有如此貧乏的科學知識,我們還是用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在大多數涉及足夠小的群體、速度、和能量的應用中它也給了足夠精確的結果…」

 

Steve已經不曉得Stark究竟在講什麼了,他們是如何在一堂關於統計的課堂討論上講到愛因斯坦跟牛頓的理論?!

 

<我在上統計而我不懂Stark教授的瘋狂假設舉例,你還記得什麼嗎?我真的很困惑。>

<沒有,這些知識在我交了我的期末考卷後就用它的最快速度離開我的腦子了。>

 

當然,有時候Steve搞不懂Clint是如何做到還不被留級。這傢伙就是一個徹底的懶鬼,他不去上任何一堂課、在最後關頭硬背死記,將所有現階段它不需要的任何它從課堂上學到的東西徹底遺忘…而不知何故他仍然能讓他所有科目都得到AClint是他最後的希望了而現在他只有一個選項可以走。

(譯者表示:我討厭這種人!!!!!我也要A!!!!!)

 

生活是不公平的。

 

「…並且檢查P值,我們發現有95%的機率能獲得樣品結果──這我敢肯定你們這些人至少能找出來的就只有這麼多──大於我們決定保留虛無假設的5%,所以我們的測驗並沒有達到統計上的意義並且回到我們的設定萬有引力事實上是9.81平方公尺的虛無假設上,有問題嗎?」

 

沒有任何手舉起,Steve一點也不驚訝,誰會在那種情況後再次冒險問問題?

 

「太棒了!」Stark邊說邊檢查他的手錶。「並且我們提早結束了,哇,Okay,我們下堂課繼續關於誤差的步驟。現在是時候離開這了!*Stark用一個華麗的動作關掉他的筆記型電腦,在學生們魚貫地離開座位時一眨眼就離開了教室。(原文:Now it's time to blow this pop stand!這裡有諷刺意味,pop stand有展示、舞會的意思,表示Tony在諷刺浪費時間)

 

Steve收拾他的東西並在Stark離開前趕上他。假如Stark準備叫他白癡,他希望至少別在公開的場合上。他走過去時Stark正站在那個整堂課坐在前排看上去累得半死的助教前面查看他的手機。

 

當他結束了那一分鐘擺動手機的動作後,Stark握緊它並且興奮的比劃著。「好消息,Bruce!有7個學生準備放棄修我的課了!擊個掌!*他邊說邊舉高了自己的手。(原文High five在美國文化中代表了「慶祝成功的擊掌」有時也寫成「Give me five)

 

Bruce只是用不加掩飾的憤怒表情瞪著他。

 

至少有個同樣參與負責這堂課的人是正常的。

 

「喔,拜託,Bruce!別讓我的手掛在那!這是我們必須記下的小於七的測驗。」

Steve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對這發言做出什麼反應──他們發現這有個瘋子?──他給自己打氣並且咳了一聲引起注意,Stark轉過頭來。

 

「喔不,」他道,「我已經說了假使還有任何問題。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已經問過了,現在,不開放問問題,你必須等到下堂課才行。」

「我的問題有一點複雜,」Steve盡可能禮貌地說。「我不想在課堂上問,事實上我更希望能在你的其他辦公時間(office hours)來個會面。你看,我對這些東西有些困難…」

「什麼?」

 

現在是誰在問蠢問題,Steve真的想要對他嗤之以鼻*但是他真的需要幫助,所以他只是回答:「我真的希望能在你的辦公時間有個會談,拜託。」(*原文Steve wants to snark at himsnark當動詞用是snoresnort的意思,表示嗤之以鼻、用鼻子亨氣、打鼾。)

 

「哈,辦公時間?非常好。我沒有辦公室。」Stark說道,他將視線轉向他那個正在收拾東西、看起來似乎受到長期虐待的助教。「Bruce,我有辦公室嗎?」Bruce給了他一個每當他被Stark纏著問那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時露出的白眼,Steve都對他感到憐憫了,Stark轉回Steve,「對,沒有,所以我沒有所謂的辦公時間。」

 

「恩,那我可以預約嗎?」

「不行,我一個禮拜需要去上三次課已經夠糟了,我也不在任何課堂外的時間約談任何學生,那是我的時間,你不能占用它!」

「但你是我們的教授,」Steve盡所能地去理論,他是真心想要跟這傢伙爭論額外的幫助嗎?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Stark‧神經病瘋子先生拒絕給予他任何需要的額外幫助時向他扔什麼東西。「當學生有任何問題的時候,和他們會談討論是你的工作。」

「不,我很肯定那是為什麼我會有Bruce在這的原因,」Stark邊說邊指向Bruce坐著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哪個足夠聰明知道何時擺脫這些的聰明人,Steve希望他有別的選項。

 

「我寄郵件給Bruce助教而他很親切的建議我,我的教授才是那個能幫助我解決我這些關於課堂部分問題的最佳人選,」Steve一字一頓地說,事實上Bruce的回信幾乎是貼著界線的邊緣*:『他的腦袋是蝙蝠囊腦袋*,抱歉,我一點頭緒也沒。』但是不知何故他克制的將這丟到Stark臉上的衝動。

(原文:Bruce's email had been more along the lines意思是遊走於被允許的範圍線邊緣,以上是我自己的理解,如果有誤請糾正)

(原文bats for brains是美國一種青少年間的低級黃色玩笑,男孩將自己陰囊的一半握在手上做出大腦的形狀。)

 

「但那是統計!究竟有什麼可以需要你去理解的?這東西這麼簡單!別說真正的數學了,這甚至不是真正的統計學!這是偽裝的統計學!」

 

「聽著,」Steve頓了一下,「沒人知道你該死的在說些什麼鬼東西。我只是需要更多的解釋。」

「恩…你試過讀讀教科書嗎?」Stark問,在Steve能回答前他繼續道,「不,等等,你當然有,你是人文學院的,我打賭你也讀了第一章節。」

「是,我讀了,」Steve說道,他不會為了嘗試學習感到抱歉。「瞧,我選了這堂不管是不是由你負責的課程,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正在修的是統計學因為我們之前從沒學過,對嗎?」

「假的統計學。」Stark冷淡地插嘴道,不打算直接回答Steve的問題。

 

他嘆了口氣。「請你至少解釋一下你舉例的那個關於地心引力的作用力是什麼意思,以及他是如何影響那顆發射的子彈的?我沒弄懂任何一個,我覺得重力就是…你懂得,重力?」

 

「喔上帝阿請從這群蠢得要命的運動員手中救救我吧。」Stark呻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剛發現Steve是特別蠢的那個。Steve縮緊自己的下巴避免自己去揍他。他提醒自己他並不想因為揍了一個教授而被退學,不要在他大四的這一年。他只需要過了這門課然後沒得商量他絕對會在修課滿意度評分給這傢伙一個很低的分數。Stark繼續說道,「Ok,很好,顯然地你需要幫助,所以你今晚8點到工程實驗室如何,你知道那在哪吧,對嗎?我是說,你幾乎都待在人文院吧。」

「我知道那在哪,」Steve在轉身題開前頓了一下。

 

假如他不是需要修這門課才能畢業,他會很快就放棄這個並再也不需要處理跟這個驢教授有關的事情*(原文:he would drop it in a heartbeat just to never have to deal with Professor Jackass ever again.in a heartbeat意思是很快的,意同in a minute。而Jackass公驢,在諷刺Tony)

 

******

 

當實驗室的門被敲響時,Tony正第五次的拆開那塊線路板。他哀嚎一聲,已經到約定的時間了嗎?他的目光瞥向時鐘,指針指向八點鐘的位置。金髮碧眼大胸先生在門那邊探頭探腦地*,好吧,至少他還能報時呢。(原文:Mr. Blond pokes his head in the door,不曉得我翻得對不對,poke有戳、打探的意思)

 

這段時間他可沒甚麼意願花太多功夫在他的學生上,Bruce給他看了那兩打他的學生們寄給他的郵件,內容範圍從『這兩個15%的作業一共佔多少比重?』到『假如我沒有做這項作業,我需要在考試時考幾分才能得到這學分?』

 

「嗨,我是Steve,我是你的一個學生…我們約好了一起討論關於我遇到難題的部分?」噢,是阿,高大、金髮碧眼肌肉健美先生,什麼是重力?

 

「歡迎。」Tony打了聲招呼後放下他的線路板,比了個手勢示意Steve過來他工作桌這邊。「你打算整晚都擋在門口嗎,Steve,還是你準備離開了?」

 

「我這樣只是出於禮貌。」他小聲呢喃。Steve將手上兩本教科書放在角落裡那把有點傾斜的滾輪辦公椅上並將它推到桌子旁。所以,或許Tony可以為這次相約準備得更好些。Steve用眼角環顧了一下房間。

「所以…你為了這個約談加班了嗎?」他問,「這時間你不應該在家或是幹些什麼其他事嗎?」

 

閒扯聊天?說真的?是阿,當然,Tony並不忙也不做其他啥的,他只是非常高興Steve要過來浪費他的時間。

他簡直不敢相信Steve過來打斷他的研究就為了講這種廢話!

 

Tony聳聳肩同時拿起螺絲刀翻轉著玩。「對我來說,這就是我家。」

Steve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你住在這裡?」

 

「大部分時候。自從這成為我真正工作的地方後。」Tony說道,「我的意思是,當我不需要被迫去教那些偽數學時。」他放下螺絲刀。

「現在快點開始然後結束這個,你知道,我並不為了教統計而活。」

「喔,我知道。」Steve回答道,而Tony能聽出他聲音中的憤怒。他又什麼好生氣的?是他為了發明一種新能源而寫他的博士論文嗎?

「你已經表達得非常清楚了。」

 

Tony對他露齒一笑,「非常好,那我們迅速完成這個然後我就能回去做些真正重要的事情了。」

「恩,是阿,OK,我也不想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我希望你能再講一次關於假說測驗的舉例,上課時我真的很迷惑。」

 

沒錯,他真的需要幫助,對嗎?恩,這很簡單就能完成。Tony睡著時都能談論物理跟動力學,他非常肯定他至少有兩次真的這麼做過。

 

他再從頭講了一次那個舉例,解釋虛無假說是即使有一顆加速中的子彈,它的重力依然是9.81平方公尺時,而相對假說則聲稱它的重力大於9.81平方公尺。他設定一個區別判定標準,接著收齊樣本數據並計算子彈的作用力。他做到這個步驟時去計算代表著…恩說真的,即使是人文學學生都應該知道現在該幹嘛了,然後接著他只有保留虛無假說的這個選項了,輕而易舉。

 

他看向Steve,後者的臉上正蒙上一層陰影。喔,上帝啊,這是最基礎、最基礎的東西了阿,他的生活到底怎麼了?

 

「需要我從頭再來一次嗎?」Tony問道,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充滿憤恨,確保他能清楚明確的表達出他的希望:拜託請你自願放棄它。

 

「拜託了。」SteveTony期望相反地回答道。

 

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不,別再來了,他要怎樣把這例子弄得更簡單?這只是重力而不是什麼熱力天體物理學啊!

 

「好吧,所以說,」Tony盡可能緩慢地開口說道,「虛‧無‧假‧說是一種即將可能會發生什麼的理論,但是你需要去測驗這個理論,你不能就這麼說它是正確的只因為你覺得什麼東西應該是這樣,當你覺得什麼東西應該是那樣時,首先你必須去驗證,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所謂的假說測驗。當你在驗證時會有兩‧種‧假‧說,也就是負數的假說們,順便一提,你的其中一個理論是正確的,另一個則不是。」

「…我懂那個。」Steve回答,聽起來被激怒了。

 

「這簡單。」Tony答道,「要命的你被冒犯到就因為一個傢伙覺得重力就是,就像是,你知道,重力。」

「正如你指出的重點,我是念人文學院的,我不唸物理學。」

「不、不,當然不是,你是對的。聽著,假如這對你來說太複雜了,我更樂意試著舉其他你那顆充滿藝術的腦袋瓜能真正理解處理的例子,」

 

Tony撒了一個顯而易見的謊,他其實並不怎麼樂意講這些,而且他不確定他是否能好好地講話而不嘴賤。「來試看看,所有的小狗都很可愛嗎?這很複雜嗎?還是我應該用小貓代替?」

Steve瞪了他一眼,但他的話已經起了預期內的作用,Steve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的怒火並將他的東西放回包包中。

 

「算了放棄吧。」他頓了一下,「我會試著自己去理解。」

「太棒了,很高興你選了這個選項。」Tony邊說邊開心地看著Steve準備滾離他的實驗室。

「很高興能幫上忙,下次記得帶杯咖啡來。」

 

當門在Steve身後關上時,他發誓他聽到Steve嘀咕著:「我會帶杯咖啡來給他,然後將那杯義式濃縮撥到他臉上這主意如何?」

 

Tony無法克制地竊笑。

 

******

 

Tony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並看了眼時鐘,快八點了,哈。他發誓現在應該是三點多, 二十分鐘前不是才三點嗎?*媽的,這表示他花了一天中最好的時段在這個看似簡單的實驗上。假使他的計算都正確─到目前為止它們還尚未被證實──藉由送入穩定的銥元素當額外的電子,他應該能誘導放射性同位素去和鈀、氫產生反應…瞧!能源!除了瞧這部分並不列在計畫中……

(*原文:He could have sworn it was a little after three. Wasn't it three like twenty minutes ago?感謝cockerspaniel大大的翻譯協助)

 

Tony盯著電腦螢幕上的數據,他的頭很疼而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噪音劇烈地在他大腦中嗡嗡作響著。是時候面對現實了,Stark,他需要再做一次測驗,Tony邊呻吟著邊頹然倒在鍵盤上。

 

或許他全都弄錯了…如果他使用不穩定的銥同位素然後…假如氫的電子脫離掉…他刪掉了整整兩排的數據並重新整理了那些計算。這提醒了Tony那些宛如在他腦袋上一陣陣的重槌是因為確實有什麼人在敲他實驗室的大門,這很可笑因為不會有什麼人來敲他的門,除非這個陌生人是被拘禁起來*,所以他忽略了這個。好了,所以假如氫和鈀反應而建造一個熱力…

(*原文unless Strange is locked out again意思是這人是被關起來所以拼命敲門求救,Tony用來譬喻除非要逃命他那道門根本不會有人來敲,不會有人想拜訪他)

 

敲門聲仍然持續著。

 

無奈地嘆了口氣,Tony將他的椅子推回去,悄然地穿過實驗室並猛然地踹開門,「我向上帝發誓,陌生人,如果你又再一次弄丟了你的鑰匙我就…」

這不是什麼陌生人,這是兩天前那個金髮碧眼大胸男,那個什麼也不會*並且堅持浪費Tony時間的傻瓜,媽的,他叫啥名字?(原文who didn't know his ass from his elbow意思是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的傻瓜)

 

「恩,嗨?」金髮芭比開口,看起來有點吃驚。

「嗨…」Tony緩慢、懷疑的回了招呼。「你迷路了?」這個金髮碧眼大胸的傢伙瞬間瞇起眼睛,但是只有迷路才能唯一合理的解釋為什麼這傢伙會敲他實驗室的門。「我想你走錯路了,往你左手邊數過來第三個樓梯,下樓到一樓後,右轉第四個門就能出去了。接著穿過門出去的那條路,藝術四號樓在你的右手邊,你應該不會認錯,需要我畫張地圖給你嗎?」

 

金髮碧眼大胸男──不,Steve!對,他的名字叫SteveRogers─面部肌肉抽蓄,並做了一個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恩,不,我沒有迷路。我、恩,想要再次尋你的幫助。」他給了Tony一個過於僵硬的微笑。

 

Tony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他回來要求更多?真假?

 

「我還帶了杯咖啡,」Steve邊說邊充滿希望地舉起手上的Starbucks

 

Tony繼續瞪著他,但手接過咖啡並依舊開著實驗室的門,Steve繞過他進入並直接走向Tony工作的地方,目光掃過凌亂的工作台、視線徘徊在一堆堆的論文稿中、筆記型電腦和廢棄金屬中。Tony跟在他後面進來,將一張空的椅子踢到Steve前然後撲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大口咖啡。

 

「操他媽的幹!」Tony感嘆地握住眼前的咖啡。

 

SteveTony突然爆發的髒話嚇了一跳。「什麼?」他問。

 

「這是我的咖啡,」Tony難以置信地盯著Steve,「就像是…我總是點的那種咖啡。」

Steve皺著眉頭盯著他,「這有問題嗎?」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

 

「不!」Tony很快回答,「這很讚…無法再更棒了,謝謝,但…你是怎麼知道的?」Tony停了下來,「你會讀心術嗎?」

 

Steve得意地笑了。「不,但是我會觀察。」

 

他想獲得一個勳章嗎?Tony等著他繼續。

 

「你每次上統計課都帶著相同的咖啡,沒錯吧?特大杯的black eye,」Steve邊說邊指向一旁的咖啡杯,「店員將他寫在側面。我不太清楚,我記得你總是點兩分濃縮到你的咖啡中。」他聳聳肩。「我問了Starbucks裡的一位女士,他告訴我這叫做black eye,我唯一不確定的是我該不該加奶油在上面,但我想你更喜歡黑咖啡。」

 

「哈,」Tony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他做不到,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不僅是因為Steve觀察並記得他對咖啡的喜好,還因為Steve帶著咖啡回到他們第一次談話的地方。假如Tony喜歡賭博而什麼人問過他要押多少賠率在第一次結束後Steve回來尋求更多幫助這事上,Tony會說只有千分之一的機率,然後他現在就欠什麼人錢了,而且是一大筆錢。因為Steve不僅回來了,還帶了咖啡。這就好像拿著石頭*,同時意味著情況被逆轉的時候─Tony敢肯定他從沒能做到過─吞下他的驕傲。(原文:That's took stones.,聖經中有一段耶穌對著犯了淫慾罪的婦女說,只有心無愧疚的人能拿石頭砸她。這是我猜測的翻譯,鑒於我對歐美文化的知識有限…如有誤請糾正謝謝。)

 

「好吧,你需要什麼幫助嗎?」Tony邊問邊將他工作的東西掃成一堆到板凳的盡頭。

Steve從包包中翻出一個螺旋扣的筆記本翻到有寫字的那頁放到桌上。

「假說測驗,我很抱歉,我真的需要一個舉例說明,我想我明白了他的原理,但是為什麼我要將它用在一個不變的常數上?比如說重力?」

 

哀,別再來了。

Tony糾結於將對方踢出他的實驗室的衝動或是抓著他的頭去撞桌子兩者之間,這不過是一個例子不是嗎?只是假裝重力並不是一個常數就這麼困難嗎?

 

「好吧,忘了重力。將它驅離你的腦子,這一點都不重要。」

Steve給了他一個那樣的眼神,而Tony可以告訴他,自己大概還有5秒鐘就要發飆了。

「說真的,」Tony舉起他的手投降道,「我們能忘了然後當這個重力例子從沒提過,假說測驗就是他聽起來像的那樣。」

 

Steve緊繃的肩膀放鬆了點。「好吧,我只是隨便問問,」他接著說,「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使用它,而不是用Z檢測?」

Z檢測是它的一部分。」

「但是我覺得……」Steve開始翻閱自己的筆記。

Tony打斷他。「Z檢測被用來測試關於一個單一母體平均數跟已知變異數的假說。*

(譯者統計學解釋:就是當依常態分配的母體數為已知,平均數也是已知時,隨機從母體中抽取樣本,並檢測這些抽取的樣本的平均數是否跟已知的平均數相同。)

 

Steve停止翻閱他的筆記,全部心神都放在Tony上。

OK,所以說你看…」Tony思考著正常男人都喜歡做什麼?「…車。例如你看到一部車,但那只是所有車型的一種,你開什麼樣的車?」

「我不開車,」Steve回答,看起來有點疑惑不解,「我騎車。」

「是那種需要你踩踏板的自行車嗎?因為那不僅是種榨取你勞力的東西同時也無法在這個例子中起作用。」

Steve笑了,「不,這是一部1948年的Indian Chief*。」(重型機車的一種,有興趣的可以google一下圖片。)

 

Tony吹了聲口哨,「棒極了。」那是一部非常棒的機械品。「那它原來的擋泥板還在嗎?」

Steve點點頭,「是的,事實上,它們已經很久了,一個嚴重生鏽而另一個已經丟了。」

「發動機是什麼類型的?是用燃油發動的嗎?因為那就不是真正的古董。」

「不,我保持它原來的經典,74立方英吋的發動機。它的動力並不強但誰在乎?它仍然可以加速到85英里,但是修復操他媽的蛋疼,但為了保持這特別的一切又是必須的*。」(*原文It was a bitch to repair, had to special order everything)

 

「你自己動手嗎?」Tony幾乎失聲叫了起來,他可從沒把這人歸類為齒輪愛好者*(*原文gearhead是汽車零件的一種,譯者對車子沒什麼研究所以也不曉得他中文是啥…感謝cockerspaniel大大的翻譯協助)

 

Steve有點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手。「盡我所能。我的意思是有些東西超出我能做到的,但我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去弄它。假如你有興趣的話你該來看看。」Steve臉上的微笑看起來是真的想展現一下自己的機車,Tony怪不了他,他也喜歡炫耀自己的寶貝們。

 

在他真正思考那些影響前,Tony發現自己已經開口說道:「當然,我很樂意幫你檢查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嚴格來說這可能不太恰當。他想起Fury叼唸的那些關於專業性、職業道德和義務。Tony決定不在乎也不想管,他只是對那台機車感興趣,又不是接受什麼性愛交易,去他的Fury

 

Steve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對統計學有幫助嗎?」他盯著Tony的緊張神情就好像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一樣。

 

Tony嘆了口氣,「沒有,不是現在,我的意思是之後。」

「喔,那我猜應該沒什麼關係。之後你想來看看它嗎?」

「為什麼不呢?」這回答就好像是Tony並沒有成堆的研究需要他在兩天內完成,在他去見Richards博士前解決。喔,他明天別想睡了、反正也不可能。

 

Steve咧嘴一笑,「當然。」他的目光再次移到教科書上,「所以說,我在找一部車?」

Tony將自己對那台機車的所有問題都先放到一邊去,好吧沒錯,偽數學

OK,你在找一部車,一個單一變量,以及……」

 

二十分鐘後,Steve推開椅凳站起來宣布,「喔老天,這真的很簡單。」他幾乎大笑起來。

Tony上下拋著把玩他的鉛筆,他一直在跟Steve胡亂潦草地出這些計算,用手寫出標準差就是一個操他媽狗娘養的。TonySteve咧嘴一笑,「我想是你自己成功搞動它的。」

「不,我覺得你只是享受把事情都搞得更複雜。」Steve反駁著。

「什麼?沒辦法,你沒法跟上一些簡單的例子又不是我的錯。」

Steve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任何牽扯到熱力學定律的例子都不簡單好嗎。」

 

好吧,也許這話很公平,但是他才舉了一個而已,而那是因為那個坐在倒數過來第二排的傢伙是個蠢貨而且問了太多的問題。那些、真的非常腦殘的蠢問題

 

「我想我之前就說過了,」Steve開口,「但是你知道我們之前從沒學過這個,對嗎?我們不是在上複習課。」

Tony捏了一下他的鼻樑。「對,我知道,但是那是最基礎的。」簡單到苛刻。

 

Steve只是搖搖頭。「那就舉點基礎的例子,我想這會讓你的生活輕鬆點。」

「為什麼這樣說?」

「首先這或許能停止蠢問題出現。」Steve回答,闔上他的筆記本放進背包中。

Tony大笑,Rogers或許真的察覺了什麼*

「但是,我已經將為蠢問題工作列在我所有的教學計畫中。」(*原文;Rogers might actually be onto somethingbe onto something意旨慢慢發現、察覺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或秘密。)

 

Steve翻了個白眼、將包包背到肩膀上。「我敢肯定你能處理好的。」他站起來期待地看著Tony,現在是要幹嘛?

「你還想要看看我的車嗎?」Steve問。

 

喔、對!Tony看了眼時鐘,才剛過九點,他完全可以休息一下。當然,為什麼不呢?加上一部1948年的Indian Chief機車,那個簡直就是美國歷史中的一小部分。他一直想要一台機車,這可以研究看看。

 

Tony站起來抓了他的外套,「是阿,當然,走吧。」

 

 

他們向西走穿過校園進入大學旁邊眾多學生租屋處之一。Tony覺得自己在剛剛走過的路上認出了一條他以前家族聚會時的街道,或者只是因為那種彆腳羞恥的走路方式?不論哪種他都可能喝得醉醺醺。Tony邊走邊翻開手機檢查,他錯過了Jets隊的比賽。

 

「操!」他盯著他的手機喊叫。

Steve停了下來。「怎麼?」

「抱歉,我錯過了Jets的比賽,」Tony有點挫敗地回道,將他的手機塞回口袋,該死的。

「是阿,我只看了一點,打得不是很漂亮,Cromartie那隊完全掌控了整場比賽。」

Tony嘆了口氣,「耶穌阿,他們需要加強他們的團隊合作上的作用。」

 

他們繼續走,Steve告訴了Tony比賽的大略情況,直到他們停在一棟兩層樓高的暖褐色房子前。前院有一個大橡樹,沒什麼草地,只有零星的雜草跟凹凸不平的泥地,車道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各種布拼湊縫起來的棉被除了最大的那一塊。Steve領著他走過車道繞到後面的一個小棚子,Steve挑出鑰匙擺弄著直到找到正確的那把。這個小棚子是由一個簡單的掛鎖鎖上的,那種Tony有十足信心能用一個牙籤就搞定。當Tony在外面等時Steve推開門在黑暗中摸索著電燈開關,啪的一下車棚就被溫暖的黃光點亮了。裡頭正中間是那台機車,蓋在防塵布下,棚子的一角還有一個小型的工作台,上面散滿了各種工具跟零件。

 

「所以這就是那個有著神奇魔法的地方嗎?」Tony問。

Steve笑著回答,「是阿,就像這樣。」Steve掀開防塵布往後站了些,好讓Tony能看清楚。Tony無法克制自己想去觸摸它。顯然地Steve投入了很多時間跟功夫去修復這台車,即使他可能沒有很多資源。他的手指滑動在皮革椅墊上、鍍鉻的把手上、以及發動機的殼蓋上。Steve笑得像是一個自豪的父親。

 

「她美極了。」Tony道,聲音充滿敬畏。「你有這個多久了…」他的尾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揮舞著手比劃了一下整台車。

「恩,我十六歲的時候得到它,它本來是我爸的,但自從那之後都是我在弄的。」

 

Tony能看出Steve試著用輕鬆的口氣說,但他的表情背叛了他,這台車根本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恩,你可以老實說,你下了非常多的功夫,」他說,「我能看看嗎?」他指著引擎汽缸。

「你隨意。」Steve聳聳肩回答。

 

Tony將外套脫掉後扔在一旁,抓起一把螺絲起子。三十秒後他已經打開了引擎蓋,手上沾滿了機油,Steve蹲在旁邊看著他工作。Tony偶爾會問些Steve能夠回答的問題,結果發現他入學前的那一年和一個好友的父親一起建造了這個發動引擎。

 

「你的傳輸線有點麻煩?尤其是第一跟第二的齒輪?」Tony瞇著眼睛看著引擎問道。

Steve再次驚訝。「是阿,我一直試著解決它。」

「這裡,把板手給我,你只需要…好的現在給我那些鉗子…這樣應該就行了。」

 

Tony意識到他可能有點越界了、變得有點忘我因為Steve正眼睛撐得大大地盯著他。但接著他露出了微笑─非常真誠的一個微笑─「哇喔,謝謝你,史塔克先…」

 

Tony躬低了一下身子。「Tony,請叫我Tony,我們不是在課堂上,而坦白說Stark先生聽起來至少超過三十歲了,或者像在叫我爸。以及,對,就這些。」他將引擎蓋裝回去,抑制著繼續擺弄的衝動,Steve扔了一塊抹布給他擦手。

 

「好吧,謝謝你,Tony。」他將防塵布重新蓋回車上。

「你知道,如果你喜歡車的話你應該來看看我的寶貝們,我這裡只有Mustang Jag而已,其他的都在老家,但我已經做了很多改裝,即使我這樣說聽起來像是自誇,但是他們棒極了。」

 

Steve用有些敬畏的眼神看著他。「你有一台Mustang?」

他剛是不是說了?「對…」

 

Steve一定感受到他的困惑因為他立刻就說道,「抱歉,我只是沒見過很多擁有一些豪車收藏的研究生。」

 

這是事實,他沒有刻意去講,一般來說他也不需要這麼做,大多數的人早就知道他是誰了,特別是工程學院的那些。另外,炫耀你的財富並不會失去你同擠的尊重,特別是當他們告訴你一些關於他們因為某一年吃了將近六個月的麥當勞起士漢堡而得到壞血病的恐怖故事。Tony敢肯定他幾乎處於營養不良的危險邊緣,但那只是因為他有一次整整一個禮拜忘記吃東西。

 

「你聽過Stark工業嗎?」他問。

Steve想了一會兒,「沒有。」

「喔,好吧,這是我家的公司。」他聳聳肩,「它…恩,很大間。」

「等等,所以你是說你跟Paris Hilton(芭黎絲‧希爾頓)*那種人一樣嗎?」Steve問。(美國有名社交名媛,也是連鎖飯店希爾頓飯店的繼承人千金,醜聞風波不斷。)

 

Tony的下巴垮了下來。

「你不應該只是把我跟Paris Hilton做比較的,Rogers。你剛說的根本就沒什麼可比較的,我的耳朵一定出了什麼問題。」Tony試著保持憤慨的口氣,但Steve大笑了起來並且無法停止笑意爬滿他的臉。

「你就是這樣的混帳。」他笑著說。

 

Tony查看了他的手機,操,已經十點三十分了,他真的需要回實驗室了。

 

「好吧,Steve,我需要回去工作了,謝謝你帶我來,我認真地邀請你來看看我的車,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Steve翻開了他了手機點出他的號碼,Tony將他加到聯絡人中並寄了一封短訊給Steve<這是偉大傑出的Anthony E. Stark>

 

Steve在他的手機收到那封短訊時哼了一聲,「我用Stark教授的名稱加你了,只是讓你知道。」

Tony發出一聲呻吟,「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要用Magic Mike*的名稱來加你。」

(*原文:Whatever blows your skirt up意思是你愛幹嘛就幹嘛,另一種同樣的用法為whatever floats your boat)

(*Magic Mike2012年的一部電影,主要內容在講脫衣舞男,曾造成話題。)

 

Steve張大嘴驚訝地看著他,「你真的去看過那部電影?」

Tony大笑,「不,老天阿我沒有,但我的女性朋友看了而她整整一個禮拜沒停止過談論這個,那真是非常漫長的一周。」

 

Steve只是搖搖頭,鎖上車棚然後帶著Tony走回車道上。「你知道怎麼回學校嗎?」

「當然,我知道,謝拉。」他穿上他的外套。「回頭見。」接著往去大學的安靜街道上走。

「課堂上見,謝謝你的幫助。」

 

Tony揮了揮手臂做為道別。出於某個原因他笑著,他甚至感到有些愉快的暈眩,即使他的論文現在愈到瓶頸、他兩天後跟他的贊助者有個會談、以及他還必須寫那該死的統計測驗考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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